67第五章(2/2)
这句话一出口,清慈眼睛里登时一闪:“什么法子。”
“咱店里刚好也有一把琴,你说你会弹,那么不如你用那把琴给我们弹上一曲。弹好了,你就留这里,爱住多久住多久。弹不出,那门就这里,除非你付得出一夜五十万价,不然请走人。”
“好,我弹。”
一来一去,这两人算是把交易定完了,而我这一店之主,房子所有人,却对这一切一句话都插不上。
这算什么……
我朝狐狸看了一眼,他却头也不抬,只抬手朝我打了个响指:“小白,把咱那把琴拿来。”
“……什么琴。”下意识问了句,我还没从他俩话里回过神来。
“咱家除了那把琴,还有别不”
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狐狸要我去拿那把凤凰弦。
但……要那把琴做什么给清慈弹
可是没有琴弦琴让人怎么弹
这不是摆明了仍然刁难他么……琢磨着,狐狸再次朝我打了个响指。
我瞪着他,皱眉。他却冲我笑笑,一笑那两只眼就像两个好玩月牙儿,你要对他发脾气都难。
于是暗地呸了他一口,我噔噔噔跑上楼去翻那把琴。好歹刚整理过箱子,被我藏不深,不一会儿就翻了出来。解开一层层布,露出里头所谓包着龙皮陈旧琴身,真是同清慈拿一把没法比陈旧,并且没有弦,我摇摇头将它抱下楼,心想着,不知道狐狸到底心里打着什么样小算盘。
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想,远远清慈看到我进店,眼神已经亮了起来。他两只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我手里这把琴,几乎比之前谈到琴学时神情加精神。这让我差点忘了他刚才退进店时脸上惊恐。
“就是它”然后听见清慈问狐狸。
狐狸点点头。
“包蛇皮么……很稀罕呐……”随着琴被摆放到自己面前,清慈那张败如死灰般脸再次泛出层红晕来,他低头小心琴身上摸了摸,一边轻轻叹着气:“这是梅花断么……那该是唐宋之前东西了吧……”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唐宋之前,那该是多老老古董了。原来鸟人这把琴这么古老……
“可能是商朝时东西了吧。”狐狸道,一边琴身上拍了拍:“来,弹一首让我们听听。”
“什么……”听狐狸这么一说,清慈从初热切里回过了神。有些迟疑,他朝狐狸看了看:“弹……它”
“对。”狐狸点头。
清慈一怔。
目光从狐狸脸上移到了琴上,再从琴上移到了狐狸脸上,有些费解,又似乎是为了确定狐狸没同他开玩笑。
半晌,他呐呐道:“没弦琴,怎么弹……”
听他这句话一出口,狐狸二话不说将琴从地上拿了起来,然后朝门口指了指。
“没弦琴,你让我怎么弹”不甘心狐狸这一举动,清慈站起身提高了声音对他道。
“为什么不能弹”狐狸反问,似乎他这话问得外行又奇怪。
“没弦琴要人怎么弹!”
“没弦琴,为什么不能弹。”
“当然不能!”
“所以,”没再继续往下说,狐狸朝门方向再次一指。
清慈嘴张了张。
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那把琴,又看了看狐狸,终什么也没说。只沉默着抱起自己琴推门走了出去,这次没再回来,而外面那些雾气似东西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们已经消退得干干净净。
“狐狸,为什么要耍他。”直到清慈身影消失不见,我问狐狸。
他抱着椅背看着外头几个穿得很凉小美女。
听我这么问,他回头看看我,眼神很茫然样子。“我耍谁了”
“刚才那个人。”
“那个和尚么。”微微一笑。
有意思,似乎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个和尚,虽然他从头到脚没一点像个和尚样。
“是啊,什么五十万,什么没弦琴为什么不能弹。你真要赶人走直说就好了,何必呢。况且人家真有什么不妥。”
一个能看出来狐狸是妖怪人,必然不是寻常人。这样人被我店外某些东西吓不轻,虽然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想来,不会是什么很好打发东西。
狐狸这么对人家,不厚道。
“怎么,你想收留他”似乎看出我心里想什么,狐狸再笑。眼神很荡漾,让人很不爽。
“没有,本来以为是你要帮他。”
“帮他没好处忙,有什么好帮。”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之前清慈留下那只打火机,轻轻一摁,随即窜出道淡蓝色火苗:“啧,好东西。”
“你又不抽烟,再好也没用。”
“卖钱。”
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笑,我瞪了他一眼。正准备提醒他到交房租时间了,这当口一旁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边上蹲着打盹杰杰吓得一声尖叫。
我拍开它,顺手接起电话:“你好,狸宝专卖。”
“宝珠”
声音竟然是林绢,这让我又惊又喜。
没想到好些天联系不上,这会儿她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忙问她哪里,她说她刚到家。声音听起来很疲乏,再问她这几天跑哪里去了,她道,一直东奔西走地找清慈。
很轻描淡写一句话,于是令我突然间有些恼了起来。
一声不响失踪那么些天,我这里乱担心着,原来她正外头到处找着这个绿头发和尚。
林绢她这是怎么了,衣着品味变得不像从前不去说,就连对待男人态度都变了。
是谁说过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又是谁说过,一个不会赚钱给你花男人,长成一枝花,也是个白搭。
况且这还不是一枝花,而是一个头发染得很非主流和尚。
而她居然为了这么一个酗酒成性,并且完全不把她放眼里男人东奔西走,这还哪里是以前那个把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女人。
莫非周家事情之后让她变得那么多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虽然她说过,很多事情她都已经记不得了,可是这种变化真叫我感到不安。
你近有没有见到过清慈之后听见林绢这么问我。
我当然说没有。
那么一个奇怪和尚,直觉让我不希望林绢继续同他再有任何纠葛。他很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好奇她究竟是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并且对他如此意,毕竟从头到脚,他都不符合林绢以前择偶标准。于是忍不住问她,绢,你是怎么认识清慈这个人,就他还和尚你怎么会看上一个酗酒还把头发染成那种奇怪颜色和尚
听我这么问,林绢沉默了一阵。然后对我道,其实刚认识清慈时他并不是这样。
那他本来什么样我没好气地问。
神一样。林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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