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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山亭相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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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秋身形往后一退,哇哇大叫道:“来!现在来比划、比划。”

丑老人摇头笑道:“说句实话,我不想得罪你,因为令兄死活不知,万一有朝一日大家见面,提起这事,不好讲话。”

古寒秋“咦”了一声,道:“你认识他”

丑老人大笑道:“哈哈,幸亏我还没有败在你的手中,不然你可能会说老头凡我借故套交情了。”

古寒秋神情一缓,手指着绿衣少女,道:“既然你和家兄还有过交往,就请看在我的份上,让这位姑娘走她的路。”

丑老人道:“不用你说,我也会放她走。她既不承认是要到‘子午谷’,我当然不会留难她了。”

绿衣少女道:“那么我就走了!”

语罢,既未作礼道别,也未向古寒秋道谢,就要转身离去。

蓦然,丑老人又沉喝道:“姑娘慢走。”

绿衣少女慢楼转过身来,面上并无惊色,沉静地问道:“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丑老人缓步踱到她面前,目光在她面上一扫,道:“姑娘目光深湛,态度沉稳,而且敢于荒山绝岭中夜行,不用多问,必然出身于武林世家。今日相会也算有缘,愿留下你的芳名吗”

绿衣少女的神情一直不愠不怒,不欢不笑。古寨秋为她而动手,都没有使她的神情有所变化。她好像侧身局外一般。直到此时,她的神情方微微一变。声音也转为冷峻,道:“照你的口气,我若不说出姓名,你就不让我走,对吗”

欧阳玉纹道:“不错!要走就留下名来。”

绿衣少女面对欧阳玉纹的强横毫无吃惊之色,慢声问道:“请问为什么”

欧阳玉纹冷笑了一声,道:“人活世间,无不有名,除非是为非作歹之徒,才不敢以姓名告人。姑娘若坚持不肯说出姓名,那就证明你有不可告人之处,自然不能放你走。”

绿衣少女突然一声冷哼,道:“好大的口气!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横蛮不讲理的人。”

说完以后,掉头就走。

秦茹慧暗暗拉了柳南江的衣袖一把,低声道:“柳相公!这绿衣少女的口气也狂得……”

她这里一语未尽,欧阳玉纹已飞快地拦住那绿衣少女的去路,右手的黑竹竿横着平伸而出,语气冷然地叱道:“哪里走”

那个竹竿正好拦住绿衣少女的去路,听见她冷望了一声,只见她的躯体一晃,人已到了欧阳玉纹的左边。她的身法快得出奇,如果她存心要走,欧阳玉纹未必留得住她。而她晃到欧阳玉纹的左边时,却缓缓地跨出脚步,似乎有意和欧阳王纹过不去。

欧阳玉纹早先还留了余地,虽然拦住了绿衣少女的去向,还没有向对方动手的打算,因为她不知道这绿衣少女的武功强弱,她并不是害怕自己不敌,而是担心绿衣少女是否受得了她那根黑竹竿的劲道。

现在,她自然没有这些顾虑了。而且绿衣少女的言行有强烈的挑战意味。当绿衣少女方抬动脚步前行之际,欧阳玉纹身躯向左猛一疾旋,举在半空中的黑竹竿猛力向下扫去。

绿衣少女若不疾退,她是要找苦头吃的。可是她仍然前行如故,而且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没有将那根快要扫到前胸的黑竹竿放在眼里。

毕竟无深仇大恨,此时欧阳玉纹手中的黑竹竿照说应该在半空凝住,或者略有虚晃拦住对方的去路即可。可是绿衣少女那种毫不在乎的神情使欧阳玉纹心中恼火,而且她的师父在一旁冷眼旁观,如果有所顾虑,他必定会命欧阳玉纹撤招的,因此,她就毫无顾虑地将手中的黑竹竿运足了劲向绿衣少女扫去。

“叭”地一声脆响,一株碗口大的红杉树齐腰折断,但是那绿衣少女却已远离欧阳玉纹一丈有余。别说黑竹竿没有碰到她,甚至余风都没有碰到她。

绿衣少女如何躲过欧阳玉纹威猛绝伦的一击,是以那种身法举步前行似对方的黑竹竿扫不到她,在场之人,谁也没看清。

以绿衣少女这种怪异而迅快的身法,如果她想走,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偏偏她又缓慢地走回来。

欧阳王纹在发愣,目光瞅着她的师父,似征询他的意见,是否有发动第二次攻击的必要。

丑老人的酒葫芦离开了他的嘴边,目光中有迷离之色。显而易见,他也摸不透眼前这个绿衣少女的来路。

柳南江和秦茹慧在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只有古寒秋突发一声长笑,道:“嘿嘿!女娃儿!你竟然也将我瞒过去了,原来你有这样一身诡异的功夫,早知如此,我老婆子又何必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深更半夜地跑来帮你打架。嗳!真是多管闲事。各位!少陪了!”

古寒秋说完,飞快地向回路奔去,霎时不见踪影。

此时,那绿衣少女已行到欧阳玉纹面前,慢声道:“并非我无姓无名,也不是有不可告人之处,只是此处有些不便。如果你当真有兴趣打听我的姓名,而保证不告诉第三者。请附耳过来,我愿意悄声奉告。”

几乎连丑老人在内,认定绿衣少女去而复回,是要向欧阳玉纹兴师问罪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最感到意外的是柳南江和秦茹慧,绿衣少女所说“此处有所不便”是什么意思呢

柳南江有此想法,秦茹慧也有此想法,她却不像柳南江那样能放在心里不说,当即扬声道:“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故作神秘,我和柳相公可以离开,免得姑娘有所不便。”

绿衣少女轻笑道:“这是你们二位的事,用不着对我说,谁也留不住你们,就像谁也无法留住我一样。”

柳南江知道秦茹慧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讽语,正打算和秦茹慧离开现场,而秦茹慧已经轻叱一声,跃到那绿衣少女的面前,沉声道:“姑娘好狂,我倒要领教一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江湖道上大放厥词。”

柳南江本想喝退秦茹慧,不过他深知她的性格,去干涉她的行动,也许会使她变本加厉。

不如听其自然,也许那绿衣少女一让步,可能就没有事了。

此时,只听丑老人沉喝一声,道:“玉纹!到这里来。”

柳南江心中一动,这个丑老人倒想“隔岸观火”置身事外哩!

尽管秦茹慧此时已是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满面煞气,那绿衣少女却像没有见到一样,面上毫无凛然之色,淡然地问道:“怎么!你想找我打架”

绿衣少女的语气有些稚气未脱,以这种神情和口气在武林中很占便宜,有时候很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力量。

可是,在秦茹慧面前却不起作用。她并不是完全因怒逞强,最少有一半的原因她想秤秤这个绿衣少女的斤两。欧阳玉纹动手在先没有占到上风,自己落个下风也不算丢人。而且有柳南江在,她也有把握吃不了亏。日后她和这个绿衣少女冲突的可能性很大,到那个时候吃亏就不妙了。

对方虽然神情轻松,她却没有放松,依旧语气凌厉地道:“我要教训你这个黄毛丫头!”

这种口气太狂了,柳南江都不禁暗皱眉头,大为过意不去,而那绿衣少女却反而流露了笑容,道:“论个头儿,你比我高,论年龄,你也可能比我大。教训教训我,虽不能说是应该的,倒是够资格的。”

这番不轻不重的话,任谁也听得懂,秦茹慧还没有教训她,她倒已经先出言教训秦茹慧了。

秦茹慧何尝听不懂,当即冷叱一声,道:“好刁的嘴!看打!”

语未落,手已动,一掌向那绿衣少女面颊上打去。

那绿衣少女根本就不曾还手,身子一闪,秦茹慧这一掌就落了空。

秦茹意正待发出第二掌,那绿衣少女已道:“慢来!慢来!你这个人怎么凶得像头母牛啊!教训的法子很多,也不一定要动手打人呀!”

秦茹慧已发觉对方存心要戏辱她,心中狂乱不已,“呼”地一声,又拍出第二掌。

绿衣少女娇笑道:“没有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你只要不怕白费力气,你尽管打吧!”

这一次,毫无问题秦茹慧又扑了空。

“嗖”地一声,秦茹慧已拔出了身上的短剑。正要展开“归真剑法”向那绿衣少女全力进袭,柳南江已一跃向前,低叱道:“秦姑娘且慢动手!”

喝声未落,人已横到两女之间,向那绿衣少女一摆手,道:“姑娘请走吧!”

绿衣少女双目一轮,“咦”了一声道:“奇怪你凭什么教我走”

柳南江不禁大感意外,忙道:“姑娘不是说,有要事在身,急于赶路”

绿衣少女双眉一挑,道:“噢!这样说来,倒是你帮忙放我走了”

柳南江的确没想到绿衣少女会如此刁蛮,不禁一皱眉头,道:“姑娘不至于故意想惹事生非吧!”

绿衣少女语气娇蛮地道:“告诉你,我这个人很倔,谁要想留住我,我偏走给他看;谁要想赶我走我却偏要留这儿做他的眼中钉。”

换一个人,也许立刻就要和她动手了。而柳南江却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于是转头向秦茹慧道:“秦姑娘,我们走吧!”

秦茹慧原认为柳南江会出手教训那个绿衣少女,却想不到他会一走了之,自然大不甘愿,忙道:“柳相公!你……”

柳南江截住她的话,道:“走!你忘记旅店中答应我的话了。”

秦茹慧想起了她曾经答应过柳南江,以后凡事听他吩咐。虽然此时心中有一万分不甘愿,也只得委屈一下了。

柳南江拱手向丑老人和欧阳玉纹一揖,打了个招呼。

那绿衣少女突然大笑道:“哈哈!蛮牛虽然凶,遇见牵牛的牧僮也只有乖乖地走了。”

秦茹慧立刻无名火高三丈,一回身就向那绿衣少女扑过去。

话声未落,人已到了绿衣少女面前,手中短剑已向绿衣少女的面前削去。

只听那绿衣少女娇笑道:“你这把剑怎么这样亮呀”柳南江放眼一看,不禁心头大驻,只见绿衣少女两指夹住剑尖,在那里神态自若地低头观看。秦范慧虽竭力想将短剑抽回来,却无论用多大的力量都抽不动。丑老人和欧阳玉纹师徒二人也很吃惊,以秦茹慧快速剑法、对方若想不予招架而闪躲,都必须要有上乘的身法才行。绿衣少女不闪不躲,只以两指头挟住了剑尖,这如何不令人吃惊

欧阳玉纹不禁悄声道:“师父!您老人家看……”丑老人一扬手制住她的话,低叱道:

“少说话!多看!”

柳南江非常注意自老人的反应,此时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位旷世奇人也在对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另眼相看了。

此时,绿衣少女可说已经完全控制了秦茹慧,而且占尽上风。但是她那种刁钻骄蛮的神情反而消失了,捏着剑尖的右手往上一举,秦茹慧手中的短剑就竖了起来,这分明在内力的较量上秦茹慧也不是对手。

绿衣少女竖起秦茹慧手中的短剑后左手指儿在那短剑上面敲了两下,道:“这声音好脆,不是百炼精钢,也是百年寒铁所铸造的。不过,怎会这样亮呢宝剑都是墨黑墨黑的呀!”

绿衣少女此时只要一出手,秦茹慧除了放手奔剑之外别无他途。可是绿衣少女却毫无反击的企图,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在欣赏秦茹慧手中那把剑,可是她却装得很像,而且看不出她有一丝戏弄的神色。

丑老人师徒二人在“隔岸观火”,柳南江却不能坐而不视,正当他有所行动的时候,蓦然从东南方有四条迅速无比的身影来到现场。

原来那是四个年约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僮。

青衣小僮中一人向绿衣少女道:“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绿衣少女白了那小僮一眼,问道:“你们来干什么产青衣小握国道:“夫人久候未至,以为小姐还高卧未起,想不到小姐在这里。”

绿衣少女道:“去回禀夫人,你们可以先上山,我随后就到。”

青衣小僮摇摇头,道:“不行啊!夫人说,朝山进香一定要起五更,趁天明前登山才显得虔城,此时已经寅正了……

绿衣少女轻叱道:“罗嗦什么

青衣小僮连连打拱作揖,道:“请小姐就去吧!夫人怪罪下来,小的又要受责!”

绿衣少子娇笑道:“瞧你怪可怜的……”

语气一顿,轻轻松开了手,向秦茹慧笑道:“有机会我还要好好把玩你这把剑,亮得真可爱。”

说完之后,扬臂一挥,向东南方奔去,在月光照耀之下,宛如一颗流星。

那四名小僮也紧随而行,刹时不见踪影。

柳南江看得神往,等他回过神来,一旁站立的丑老人及欧阳玉纹都已不见了。

柳南江边:“丑老人师徒大概是尾随那位绿衣姑娘去了!”

秦茹慧缓缓地还剑入鞘,喟然地说:“这个小丫头手底下真不简单,我虽然一向心高气傲,但是这跟斗栽得却没有话说。”

柳南江不因使她难堪,于是转过话题、道:“秦姑娘!你以为这个绿衣少女就是留笺订约的人吗”

秦茹慧张目反问道:“你认为不是她”

柳南江摇摇头,道:“绝不是他。”

他的口气如此肯定,秦茹慧也不禁猜疑起来。沉吟良久,方问道:“何以见很呢”

柳南江道:“笺上留言温文雅契,字迹娟秀大方,语气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而这个绿衣少女却异常刁钻泼辣,她的语气和笺上的语气大不相同。而且,如果她真是约我在‘子午谷’一晤之人,此时不会暴压的的行藏,更不会去炫露她的武功。

秦茹慧沉吟了一阵,觉得柳南江所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禁反问道:“照你的看法,留笺计约的另有其人了”

柳南江点点头,拒:“的确另有其人。”

秦茹慧喃喃语道:“那又是谁呢”

柳南江道:“人在暗中,她知你,知我,你我却不知她是何人,这就是对方的神秘处。”

秦茹慧不住地摇头,遭:“这就怪了!旅店之中我已看遍,再没有年轻女子了呀!”

柳南江不禁失笑出声,道:“秦姑娘!你怎么一定肯定留书订约之人是年轻女子呢而且那人在留下红笺后也未必一定要住在店中啊”

秦茹慧喃喃道:“相公所言甚是……”

语气一顿,接道:“那么我们就无需要跟踪那绿衣少女了吧!”

柳南江道:“我倒不必用心去跟踪,不过,我们只要登山,一定会与那绿衣少女相遇的。”

秦茹慧道:“依我看,那个绿衣少女倒不是一个坏人。”

柳南江笑道:“好人与坏人在一眼之间是难以分别的,而且好与坏之间的分别也不大。

秦姑娘!不管对人,对事,定论都不要下得太早。”

秦茹慧没有再接卞去,仰头看看偏西的明月。道:“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柳南江点点头,于是两人联袂往东南方奔去。

卯正,天已大明。山阴道上香客不绝,柳南江和秦茹慧自然也夹杂其间。

放眼看去,人群中不乏暗佩兵器者。不过,显得扎眼之人并不太多。

行至半山,在一片叶林之间伸出一幅酒幌。一阵菜香也扑鼻而来。

秦茹慧低声道:“柳相公!树林间有一酒店,我们去坐坐吧!”

柳南江道:“好吧!我也感觉饿了。”

秦茹慧道:“我并不是要吃东西……”

柳南江轻“噢”了一声,忙问道:“你的目的何在呢”

秦茹慧神色凝重地道:“这家酒店开在此处,未免太蹊跷了。朝山香客早于半月前就已开始素食,怎可吃牛羊牲畜之肉,当然更不至于饮上一壶。请问这家酒店作什么大的买卖”

柳南江心中一动,暗道:“这秦茹慧端的是心细如发哩!”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姑娘认为可疑吗”

秦茹慧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加快了脚步向林中行去。

一条通往酒店的小道是临时开出来的,道上还有青绿嫩草。酒店的茅屋也是新盖的,店中桌椅板凳之类也全部是新品。

店门口一汉子正蹲在地上清理一大堆山鸡羽毛,一见柳南江和秦茹慧走向店前,那人站起来欢迎,道:“二位请坐,熟羊肉烫牛肉,喝杯早酒正好赶路。”

林中较为阴暗,店内还点着好几盏八角灯笼。柳南江不禁有些纳罕,作生意也没有这样早的呀!

他心中正在猜疑,秦茹慧已抢着问道:“嗳!店家!怎么这样早就有吃的啊”

店家笑道:“这几天月色甚好,夜间也有上山或下山的人,我们都是通夜作买卖的。”

柳南江问道:“朝山的香客也都吃牛羊肉,喝老酒吗”

店家摇了摇头,回道:“香客是既不沾酒又不吃荤的。可是登山之人不一定都是香客啊!

有的是游山玩水,有的却是香客的随行或轿夫,他们可不吃素哩”

店家说的很有道理,虽然理由不够顺理成章,总是说得过去。而且二人一再打量,也没有看出这店家有什么异常之处。

因此,二人向那店堂内走去。

原来店内已有一个食客,不是别人,却是那个行踪诡异的中年妇人古寒秋。

柳南江和秦茹慧不禁相互怔视了一眼,他们心中浮着相同的疑问:古寒秋走时明明看见她走的是回头路,怎么反而跑到他们前面来了呢

古寒秋一见他们进来,即笑道:“喂!你们二位来得正好,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吃喝不安。树林之中孤零零一座野店,如果是下蒙汗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那可就糟了。”

店家笑道:“这位女客真会说笑话,一进门就嚷着酒里有蒙汗药,‘西凤酒’喝下两壶了,她还没有倒下哩!”

柳南江对淡淡地一笑,然后和秦茹慧在远远一张桌子坐下。吩咐店家来一只山鸡,一盘羊肉,烫一壶酒,东西是现成的,店家打个转身就端来了。

店家送酒菜,正要退去,只听古寒秋叫道:“店家!将我的酒菜搬过去,我要和那二位并桌子,一个人吃喝太没劲了。”

她说完后,就端着手里的杯先行了过来,柳南江和秦茹慧自然不便表示什么。那店家看着二人的面色,也就将古寒秋的酒菜摊了过来一盆生肉,一壶酒。

柳南江和秦茹慧二人不禁望着那盆生肉发怔,难道古寒秋真是一个疯婆子吗

只见古寒秋夹一筷生肉,又夹一筷熟肉,熟肉送进嘴里,生肉却丢进了袖管里。

这不禁引起了二人的好奇心,纷纷向古寒秋的袖管中望去。

不看则已,一看不禁使他们二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袖管内有无数蛇头在争食生肉,古寒秋的身上竟然是一个蛇窝。

这样一来,二人大起恶心,面对桌上的酒菜也无心下筷了。

古寒秋怪声笑道:“二位别担心,没有我的命令,它们不敢随便出来……”

语气一顿接道:“我走了之后,那绿衣少女可曾说出她的姓名”

柳南江没有直答反问道:“古娘子关心此事”

古寒秋嘿嘿笑道:“那女娃儿很可爱,身手也了得,真不知道哪位高手教导出来的。如果她说出姓名来,也许我还知道她的来龙去脉。”

秦茹慧插口道:“她始终未说出她的姓名,恐怕也没人能逼她说出姓名来。”

古寒秋“噢”了一声,道:“那你们也未免太差劲了”

秦茹慧讽道:“可惜古娘子走了,不然那绿衣少女不留下姓名走不成的。”

古寒秋摇摇头道:“你弄错了,我才不会和她过不去呢!”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了叫声:“喂!店家。”

声落人进,竟然是天明前见过的那个青衣小僮。

店家迎过去问道:“小官人,有何吩咐”

那青衣小僮自然认得出柳南江和秦茹慧,可是他只是在进来之初瞟了他们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去看他们。一本正经地向那店家问:“店家晌午时候,你能办得两桌上好酒席吗”

店家一连声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小僮又问道:“多少两银子一席”

店家回道:“上好酒席要以山中野味为主,一席得十两银子。”

小僮一扬手,一锭银子向店家扔过去,同时叱道:“这里先付十两,余下的等会儿再算。

午正准时开席,误了事当心我摘你的脑袋!”

店家连连点头道:“误不了!误不了!”

小僮又看了柳南江和秦茹慧一眼,然后扬长而去。店家已紧跟着离开了店堂。

柳南江低声道:“想不到这位店家倒是个会家子哩!”

秦茹慧也早已看见了,那小僮银子出手时很有分量,而那店家接得却毫不显眼。

古寒秋哈哈大笑道:“我一进来就发觉他是个会家子了!”

这时,秦茹慧在桌子底下暗拉柳南江一把,柳南江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他也无意久留,于是,起身离座,道:“古娘子慢用,我们先走一步!”

古寒秋道:“嘿嘿!柳相公!今天身上不便,忘带银两,相公是否……”

柳南江连忙接口道:“没有问题,酒菜算我作东……”

说着,扬声道:“店家!来算帐。”

店家慌忙走了进来,不待柳南江吩咐,就一五一个地将古寒秋的酒菜钱也算在内了。

柳南江付了钱,和秦茹慧离开了酒店。

一出酒店,秦茹慧就低声道:“柳相公!今日午间,这里将有一台好戏可看了。”

柳南江问道:“午间此处将有一台好戏,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茹慧道:“方才那青衣小僮到此处来订席,大有疑问。山中野店根本不可能办出上好酒席,青衣小僮如何会找到这里来。再说,既已回程下山,山脚下的酒家比这里像样得多啊”

柳南江笑道:“秦姑娘!你好像还说得不大明白……”

秦茹慧压低了声音,道:“那青衣小僮扔银子时很有分量,他一定接受了主人的命令前来试探的。店家虽然接下了银子,也一定会禀报他的主人。到了午间,一场龙争虎斗恐怕是免不了的。”

柳南江也认为秦茹慧言之有理,那青衣小僮若来认定那店家是武林中人乔扮,绝不会在扔银子时全力出手。

那么这野店的幕后主持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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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席两桌,那么来人当在二十人左右。如果这位幕后人不大有份量的话,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吗

秦茹慧见他沉吟不语,忙又问道:“柳相公有何打算”

柳南江一面往前走一面反问道:“秦姑娘是否想看热闹”

秦茹慧道:“我无意看热闹,不过那位青衣小僮所说的‘夫人’,我倒想见识见识。”

柳南江方待答话,忽然地被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吸引住了。那不是别人,面是他那乔装书僮的师弟福儿。

柳南江方想张嘴呼叫,福儿却已擦身而过。理都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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