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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去意已决(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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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那亘古不变的风/吹来吹去,易消易散/定格在时间与空间的交界处/改变、回忆都是一种无奈/提与不提都是对过往的追忆/想与不想都是对昨天的惋惜/年少的光阴如白驹过隙/恍惚中都从指缝中流去/匆匆的脚步声见证匆匆的别离/明日就躲在今日的背后/似乎它永远都来不了/蓦然回首间它早已离去

风吹起帘幔嗒嗒响,倚在窗边的幽玥正聚精会神看医书,虽说她不是和亲使团里的医官,只不过是个替医官拎箱拿药的医女,不过幽玥很满足,虽然自己很喜欢医术,可眼下自己能力有限,学识停留在配制的层次上,古语不是说的好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自己跟萧真师父身后接触医术的时间短,虽说这两年看了不少医书,识得很多药材的属性,温、凉、暑、湿、燥、火也略懂,但提及辩证施护及望、闻、问、切,自己还是知之甚少,不过没关系,自己会努力的,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会有厚积薄发的一天的,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名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真正医者,幽玥坚信,虽说读过兵书也习过武,可都是花拳绣腿的本领,其中侥幸的成分太多了,不适合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境。

滴答、滴答、雨落了下来,王不留行味苦无毒,入大肠经,生泰山山谷,苗茎俱青,高七、八寸,根黄色,如荠根,叶尖如小勺头,亦有似槐叶者,四月开花,黄紫色,随茎而生,如松子状,又似猪兰花,五月内采苗茎,晒干用,俗间亦谓之剪金草,此物性走而不住,虽有王命不能留其行,禀土金火之气以生,能走血分,乃阴阳冲任之药,治风毒,通血脉,除风畀内塞,止心烦鼻血,主金疮止血逐痛,治女科催产调理月经,利小便,下乳汁,《梅师方》竹木针刺,在肉中不出,疼痛,以环留行为末,熟水调服方寸,煎以根敷,即出。

幽玥看着医书中对王不留行的药理分解,可不知不觉间,思绪就飘的很远,自己生命中珍惜的人与事,都未能留住,均远行了,萧真师父本就是一个云游四海、闲云野鹤之人,不求名利不贪钱权,当年是受爹的盛情才留在军中的,参合陂一战后,幽玥也不知他的去向,不论是走还是留,最起码他是活的,未受战争的波及,这就够了,若佛祖怜悯,人生有缘,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下一个人生路口,彼此就会遇见的,幽玥暗下决心,若再遇见萧真师父,一定要陪他一起上路,四海为家,不牵不挂,眼下的自己,一直躲避在自编自织的茧里面,就是因为对红尘中的人与事有太多的牵挂,拿得起却放不下。

萧真师父你在哪里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怀玥的小士卒吗

曾经的自己在大师兄的呵护下,无忧无虑,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义无反顾的找到大师兄,不论大师兄在何处在做何事,走遍拉图国的山山水水,哪怕是瀚澜的方方寸寸也在所不惜,告诉大师兄,今生要永远与他在一起,患难与共,幽玥绝不后悔,他是幽玥在世间仅存的一点亲情了,幽玥已经长大了!

怀恩师兄,你在哪里这些年你为何一直杳无音信每当月圆之夜你是否也会想起那随风流逝的片片拂花呢

王不留行,王不留行,世间之人多数都活在差强人意中,不是想留行就可留行的。

木头,我走了,纵使情深,奈何缘浅,一千次有了疯狂去找木头的念头,可一千零一次都被否认了,幽玥告诉自己,这个疯狂举动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无法承受的,自己在最美的年龄里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哪怕结局是草草收场,回想起来心也是甜蜜的,无数次假想,若没有参合陂一战,眼下自己是不是还是会与木头快乐的在一起,或许他们一起老死在军营里,一个槽老头子和一个瘪嘴老太,一起手牵着手去看落日,然后嘲笑彼此是世界最难看的人,但心都知道,彼此是此生唯一,绝不反悔!可惜假想永远是假想,现实永远是现实,在木头心中,自己的名字与参合陂一起遗落在尘土里了,他升官发财,娶妾生子了,说不心酸那是骗自己,可更多的是安慰,幽玥也只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可面对现实,她只愿爱着的人好好活在世间。

“我爱你”简简单单三个字,佛祖不再给彼此一个说出口的机会了,如果自己死在了参合陂,是不是就不会被这种复杂且揪心的感情所缠绕了,若自己拒绝与卿天羽一起去阳国,是不是下一个沦落街头的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从来不由人定,好与坏都没有衡量的天码,既然如此,唯一的选择那就是接受。

心情就这样没来由的很低落,收回目光,既然半个字都进不了脑袋里,不如合上书,心跳就伴着雨打窗棂的滴落声,有一下没一下乱跳着,胸口好闷,似乎里面藏着深深的一口浊气,可又吐不出来,有嬉笑声传来,是其他宫女无趣的打闹声,天娴下落不明,幽玥有时会为天娴感到高兴,最起码她为爱情勇敢去拼搏了,自己面对爱情除了退缩什么都不能做,悠襄下令任何人不得非议此事,个个守口如瓶,幽玥想打探更多消息也无能为力,已在驿站休息了三日,宫女们个个惊慌失措,怨声一片,这往后的路是走是留,是散是聚,谁都不知,心中忐忑

也是人之常情,幽玥知道,自己一定要走下去,风雨无阻。

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冥鸦零乱,心凉枯萎如斯,怎留春常驻

眼神无趣无奈的乱转,一下子惊慌起来,走廊走过来的那个人,那身影太熟悉了,只要一眼就绝不会错,是卿天羽!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去……,幽玥有点犯糊涂了,他去哪自己不知道,潜意识里以为今生他们都不会再相遇了,彼此生命里一个停驻长久的过客,可眼睛不会骗自己,那个虎虎生威,大步流星走过来的不是他还会是谁,伴他身后之人正是郝峰,他来干什么来抓自己还是来劝天娴此时幽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一不小心,被裙带绊跪倒在地上,手忙脚乱中半天都没爬起来,这下臭大了,这可如何是好眼泪急得直打圈。

一双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横抱起如惊弓之鸟的幽玥,幽玥一直死低着头,把头藏在胸口,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那张冰山似的脸,似乎很平静,可夏日的暴风雨都隐藏在平静之后的,更可气的是,他就这样赤裸裸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抱起来,这若传出去又是一个怎样以讹传讹的故事,一想到这,幽玥整张脸红的都快插出血来,身子僵硬了半边。

不知是谁失口喊了声雍倾王,驿站里立马沸腾起来,众女争先恐后的拥挤而来,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但又不知谁厉喝了一声:回去,众女一个个由原先的欢喜变成惊颤,幽玥的心里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卿天羽看到那封信了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他把自己抓回去,会不会”严刑拷打”,会不会”囚禁”,他为什么抓自己?他又如何得知自己在这……无数个或许在幽玥脑海中翻滚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在脑海中蹦出来,被肯定又被否定。

也不知走了多久,幽玥被放在一个矮榻上,立马爬坐起来,看卿天羽,抖了抖衣襟,坐在桌边,优雅的品起茶来,“是不是多想了“幽玥暗问自己,瞧卿天羽那神色,他似乎偶然路过此地找到了迷途的自己,然后把自己像拎重物一样给捡了回来,瞧那气定神闲样,是打算放自己一马吧!

杯中水空,幽玥立马乖巧的跑去添上水,卿天羽用好奇的眼神盯看了幽玥一眼,幽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杯中又空,幽玥又添水,如此三番五次,两人就像唱戏般,你来我往,你一举我一动,你无言我无语,幽玥 感到两腮好酸好痛,他这是不是在折磨自己呀

“茶可香”幽玥在打诨插科的弱弱先问了一句,其实她想问:七哥,你来干什么看见那封信了吗

“嗯,入喉清爽,口齿留香”卿天羽似乎对这茶相当满意,品起来津津有味,回味无穷,幽玥还在绞尽脑汁想台词,整个人猛的被卿天羽按入怀中,好奇的看着他低下了头,嘴唇碰上了自己的,一股温和的水流沿着喉咙流入了肺腑,卿天羽还不忘在自己嘴唇上狠狠“啃”了一下,抬起衣角拭去嘴边的茶水,这叫什么亲吻不对!这……这…….这……,眼看第二口茶水快被渡入自己口中,幽玥惊的双手推开卿天羽,站在桌旁半天喘不过气来。

“茶可香”卿天羽气不喘脸不红,刚才那一幕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他眼下只不过在品茶,看杯中茶叶的沉沉浮浮,感人生的起起落落。

“我不回去”幽玥懒得再这样兜圈子了,没意思,明人不说暗话,自己明说,省得七转八拐的摸人心思,太累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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